相得益彰抑或掩人耳目: 盈余操纵与 MD＆A

控制变量

借鉴现有文献，我们控制了财务特征、公司治理等会显著影响信息披露的因素  ( Fransis  et  al． ，2008;程新生等， 2012) ，同时控制了行业和年度的虚拟变量。详见表 1。

变量 变量代码 变量含义非财务信息披露 NFID MD＆A 中披露的有关现在经营状况与未来发展前景的非财务信息盈余操纵 Time 对于有盈余重述的公司，属于隐藏期赋值为 1，盈余重述之后的年度赋值为 0

Ｒestate 有盈余重述的公司 Ｒestate 为 1，配对样本相同年度赋值为 0控制变量 Ln ASSET 公司资产总额对数

Lever 公司负债率，负债总额/ 总资产

Growth 总资产增长率

ST 公司是否被特殊处理

Ｒefin 公司是否有再融资

HHI 赫芬达尔指数，HHI = ∑i ( Xi / X) 2 ，其中Xi 为企业i 的年度销售额，X = ∑Xi 为行业内所有企业的年度销售额之和 State 是否国有，是为 1，不是为 0 TOP1 公司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 CＲ_ 10 公司前 10 大股东持股比例之和 Duality 是否两职合一 IndepＲ 独立董事比例 BDS 董事会规模 AC 是否设置审计委员会，是为 1，否则为 0

模型设计

我们采用了两种方法来研究盈余操纵对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的影响。为了简洁，如图 1 所示，我们将盈余重述公司被重述年度与重述年度之间的隐藏期标为 T，盈余重述之后年度为 T + τ。首先，我们对比了对于有盈余重述的公司，在 T 期间与 T + τ 期间 NFID 的不同，我们预期有在 T 期比在T + τ 期NFID 要高，即如图1 所示，实线所代表的公司在T 期的NFID 要高于T + τ 期间。其次，我们对比了盈余重述的公司与配对公司分别在 T 期和 T + τ 期 NFID 的不同。我们预期在 T 期有盈余重述的公司 NFID 高于配对公司的NFID，即如图 1 所示，在 T 期，实线所代表的公司的 NFID 要高于虚线所代表的公司; 而在 T + τ 期，盈余重述公司的NFID 与配对公司没有显著性差异，即如图 1 中的实线所代表的公司与虚线所代表的公司 NFID 没有显著差异。

为了验证 H1，我们利用有盈余重述公司来进行检验， 建立以下模型:

NFID = α0 + α1 Time + ∑αi Controls + εi ( 1)为了验证H2，对比重述公司与配对公司之间NFID 的不同，我们建立以下模型:NFID = α0 + α1 Ｒestate + ∑αi Controls + εi ( 2)各变量定义具体。

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

( 一) 描述性统计

报告了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。从表 2 可以看出，Ｒestate 变量有 932 个样本，其中有 466 个被重述公司年样本，有 466 个配对样本。Time 变量有 1219 个样本，其中有38. 2% 的公司处于盈余操纵的隐藏期间。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的 Nfid 平均值为 0. 432，最小值为 0. 000，最大值为0. 956，中位数为 0. 425。

( 二) 实证结果与分析

首先，如表 3 所示，Time 与 NFID 在 1% 水平上显著正相关，即对于有盈余重述的公司来讲，在盈余操纵隐藏期比操纵行为被发现后 NFID 更多，表明高管为了隐藏自己的盈余操纵行为，会披露更多的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。其次，我们得出，在 T 时期内 Ｒestate 与 NFID 在 1% 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; 在 T + τ 时期内 Ｒestate 与 NFID 没有显著性关系。这表明在隐藏期间，高管会采用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来对其盈余操纵行为进行隐藏，而操纵行为被发现后，隐 藏行为消失。以上的结果支持了假设 1 和假设 2。

上文的实证检验发现高管在盈余操纵之后会增加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，我们将之归因于高管的隐藏动机。然而，盈余操纵导致更多的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是否确实是出于隐藏的目的，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和检验。如果盈余操纵与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的关系在不同的隐藏动机下有所差异，那么 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的提高确实是为了掩盖盈余操纵行为，这样的补充分析将使得本文的逻辑链条更加可靠。我们选择了股权激励作为隐藏动机大小的度量，具有股权激励的高管会更加在意股票市场反应， 如果盈余操纵行为被发现，则高管通过盈余操纵行为影响股价而获得的收益将会消失，此时盈余操纵行为的隐藏动机会更强。

我们按照是否有股权激励将公司分为两组，如表 3 所示，从有盈余重述的公司来看，在有股权激励的公司当中，

Time 与 NFID 在 1% 的水平上显著; 在无股权激励的公司当中，Time 与 NFID 无显著性关系。在有股权激励的公司当中，Ｒestate 与 NFID 在 1% 的水平上显著，系数为 0. 0825;无股权激励的公司，Ｒestate 与 NFID 在 5% 的水平上显著， 系数为 0. 0281; 且进一步的系数差异性检验发现，有股权激励公司的系数 ( 0. 0825) 在 5% 的水平上显著大于无股权激励公司的系数 ( 0. 0281) ( P 值为 0. 034) 。以上结果表明， 相对于无股权激励的公司，有股权激励的公司盈余操纵与MD＆A 中非财务信息披露的关系更强，这也进一步验证了我们的隐藏动机假说。